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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控制轮椅靠近,隔着一楼背侧的落地窗,看见后院那个已经荒废两年的玻璃花房里,竟然有光。
那间花房,曾经被他种满植物,凡是跟他妄想的梦里相近的,都被他找回来,鬼迷心窍地想要种活养大,维持着那个岌岌可危的,可笑的幻想,用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去实现。
可最终都是枯死。
没有什么能在他存活的这个世界里生长。
秦砚北握着轮椅扶手,从c9后门出去,慢慢靠近那个足有五六百天没踏足过的地方,他昨晚才从楼上看过,当然知道里面的情形,一片破败的枯草,猫狗都懒得来。
但等他真正见到了这个晚上的玻璃温室,一切正常推进着的节奏,这个方寸天地里该有的颓唐和寂静,都好像在某一刻被按下了轰鸣启动的旋钮,火树银花地爆裂开。
温室里大片的死亡中间,土被仔细翻新过,立着一棵开花的树。
树很高,几乎要顶到玻璃上沿,云织仰头站在下面,脸色有些涨红,双手尽力推着它,要让它完美直立,他的轮椅声打搅到她,她撑着树干回过头,在灯光里朝他笑:“秦先生。”
秦砚北说不出原因,忽然极度不满。
她为什么在别人面前张口闭口“砚砚”,但面对他的时候,只有一句疏离客套的秦先生,他从来没这么厌恶过这个再正常不过的称呼。
秦砚北指腹压着扶手上的皮革,碾得麻痒,冷声质问:“你就只会这么叫我?像个来打工的小保姆一样?”
云织没办法,傲娇大猫的脾气永远不可能摸透,他昨天确实说过,不需要保姆,大概,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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