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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何尝不是担惊受怕、如履薄冰。
迟盈下跪时双手倒还知提着那风筝,担忧表哥因自己受了太子责备,这会儿已经不敢再说话。
太子高居庙堂,自然无心留意无足轻重之事。
他面色温和,幽深眸光从那节纤细玉颈移到旁边风鬟之上,藕粉珠花花蕊用粉珠所串,此时被四周的风吹得微微颤抖。
良久,迟盈听到那道温和慵懒,属于男子的低沉嗓音,“今日孤不应喧宾夺主,是以轻车简行,怪不得姑娘,姑娘免礼。”
须臾间,迟盈心中动摇了,那些关于太子的可怖传闻。
太子定然同那些传闻都不一样。
她曾经以为太子会是一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的凶神恶煞......
世人皆传,大魏太子永昭十一年率领八万兵马苦战三月,毒计百出攻下了据称有二十万铁骑,困扰大魏边境百年的西夏。
后西夏王大开城门投降,太子却不停文臣建议拒不受降,他下令骑兵入城屠城三日,所到之处血流成河,西夏百姓无一幸免.......
可阿爹总说不能人云亦云,要学会明辨是非,亲眼所见才是真,道听途说皆做不得真。
那些传闻终归只是传言,迟盈今日却是亲眼见到了太子。
如此通情达理的温和之人,又怎会如传言一般?
迟盈这一刻只觉得太子和蔼宽容,想来那些残暴名声也是污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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