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伊萨斯身下垫的和身上盖的就去了大半,徐枕清自己就垫了两层当床,和直接睡在地上差不多硬,只剩一条能盖身上。
之前一直没生病,徐枕清还以为自己挺得住,没想到一病就如此严重,还缺医少药的。
徐枕清身体难受,连带着精神也不好,半合着眼皮老是想睡觉,可睡也睡不着。
闭眼就是那头鹿死去的样子,拖回来后徐枕清还在伊萨斯的指导下剥了完整的鹿皮,就晾在山洞外面。
把不好处理的内脏远远扔掉,肉被他们留下来扔锅里煮了,没吃完的就放在干净的大碗。
徐枕清在处理鹿的过程中反胃了好几次,强忍着没有吐出来,等到肉煮熟了他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纵使心里有些抵触,身体对肉食的渴求也让他吃完了整碗鹿肉,里面还有一起下锅的鹿血。
他之前兴致勃勃地做陷阱、抓猎物,很急切地想要狩猎成功,可真的让他剥夺一个生命,他还是会觉得难过。
即使徐枕清不说,伊萨斯也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起码他躺着就不会被石头硌到,身上盖了好几条毯子,白天甚至会觉得热。
伊萨斯经常费解,身边这个人为什么能为他做到这一步,这样无私、耐心,甚至称得上是奉献地照顾他,在他狼狈不堪,成为“废人”的时候。
这样的关心和在意,是他过去二十三年,顶着温图托尔家主候选人的尊贵名头时,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伊萨斯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泡在温水里,被缓慢但持之以恒的捂热了,最坚硬的地方塌陷一小块,是从寒冰中钻出的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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