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心中所想。
但他又觉得,自己说得直一些也无妨。不然,他要绕弯子,白瑰只会绕更多弯子,到时候两个人转来转去,都不知什么时候才有一个了局。
白瑰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流露出脆弱的美丽:“你不信我?”
陈昭眉心下有了几分肯定:还在装吧。
他多番在白瑰那绿茶的小海洋里翻船,已经渐渐掌握了真谛:白瑰越是脆弱越是可怜,那就是越是在泡绿茶。白瑰表露真实的时候,总是会自然地流露出天生的威力和气势的。
看看,脸露脆弱的白瑰,连睫毛轻颤的分寸都掌握得那么好,如淡白梨花,如满城吹雪,偏偏就不像那伫立千年的冰凉旃檀。
陈昭眉轻叹一口气,说:“我要是不信你,还问你干什么?”
他定定地凝视白瑰:“你别用问题回答问题了,你就直接告诉我答案,好吗?”
从陈昭眉坚定的语气里,白瑰听出了不可以敷衍的冷静。
白瑰那颤抖的睫毛也不颤了,缓慢地抬起眼,双眸直视陈昭眉。那收敛起绿茶氤氲的眸子,明亮得令人联想到利刃的雪光。饶是上过刀山的陈昭眉也被这眸光震得削掉三分胆气。
然而,白瑰捧着钻戒的姿态依旧不变,依旧虔诚低顺。他说:“是的,阿眉好聪明。我是在以退为进,也是在欲擒故纵。我在赌……不,不是赌。”
既然是赌,必须有筹码。
底牌都给对面掀了,白瑰自认已没有任何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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