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比约定的时间晚去了一个小时。她穿过灌木迷宫,发现男人靠在罗马柱旁,手里捧着一本装帧精美的典籍。
他身材修长,穿一件繁复的迭袖衬衫,轮廓挺拔而线条流畅,男人的眉骨高而平直,唇角克制地微敛,让他看起来古典又优雅。
他看的是一本叫做《病玫瑰(the
sick
rose)》的图集,内里收录了几百幅跨越几个世纪的病理医学绘画。
但它也因其充斥着脓液和增生物,布满皮疹和面疱的内容而饱受诟病。
曾经因为辛西娅的粗心而混进过孩童时期的泽诺比娅的启蒙读物里。
泽诺比娅把对辛西娅的怒气都转嫁到男人身上,她微眇十足地挑衅:“没想到心理医生也会喜欢这么猎奇的读本,就是不知道你更喜欢这里面的天花、霍乱还是……梅毒?”
男人没有因她的挑衅而过多反应。
“尽管医生可以在停尸间和手术台质询死亡,将亡灵的永恒转化为生物事实,用宇宙的无限取代宗教的转生……”
他轻轻念着书中的文字,语气非常沉静。
让卡蜜拉想起辛西娅说过他的经历:抽离了祭司贵族家族的出身,投入了精神医学的怀抱。
罗兰合上典籍,看向不远处的泽诺比娅:“……但是谁都无法改变生命的脆弱与短暂。与战胜躯体病痛同样艰辛的,是对精神迷失的安顿。”
他的翡翠瞳孔流露出一点儿平和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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