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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憋了一口气的商恺,在品味到无人钳制的权力后,不免为其中的甘甜所沉溺,并且期望能在孟诚面前得到更多的赏识。他道:“陛下老皱着眉头,奴婢心里头不是滋味啊。”
他语调和缓,几乎透出一股心疼的味道:“您这忙了一天了,也不歇下来喝口茶水。”
孟诚便喝了茶,随口道:“朕说让你徒弟来伺候,你倒不爱听。”
商恺笑道:“他们那毛手毛脚的,还不会伺候人呢。”
“你说……”孟诚转头看他,习惯性地想将这事告诉商恺,让陪他从小长大的大伴提提建议,然而想到圣贤教导、母后提点,又憋在了口中,只是道,“若是太医院的人也是阉宦就好了。”
小皇帝又喝了口茶,喃喃道:“只需使唤他、用他,不必敬他、爱重他,那才是好用的人,能伺候母后,朕也放心。”
“哎哟,陛下啊,太医院是医官,那都是朝臣,怎么能跟奴婢们沦为一道呢?”
“朕知道。”孟诚不耐烦地道,“是不成个体统。他若是个可收买的角色,那也不值得放在心上……”
商恺见他实在烦闷,便推测着道:“可是慈宁宫娘娘身边的那位……郑太医?”
孟诚忽然抬起眼,笔直地望着他。
商恺继续道,用得是推敲的语气:“后省侍奉慈宁宫时,有些小黄门想攀附娘娘,对郑太医行贿赂之事……让宣都知给罚了。”
他这是个委婉的说法,也是面子上的说法。实情则是,嘴巴不牢靠的内侍险些将流言蜚语传出宫门,宣靖云攥着检举名单到各处去抓人,半夜三更,在后省的院子里挨个按规矩打了四十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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