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简的玉牌,说是他下令带走浮玉。可是此时大敌当前,他有什么理由激怒自己?难道真要逼死自己?
他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告诉自己人心可变,父皇和皇兄已经弃他于不顾,弃北地生民于不顾。浮玉是他的妻子,是这个世上最需要他的人。他应该去救她。
可是天亮之后,他看着日光从东边的地平线一点点升起,金色的光满逐渐铺陈开来,照在他守了五年的大地上。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和兄长、魏湛、梁星延相约同去看日出,却在出发前摔伤了腿。他以为他们会撇下自己去登高望日出。
可是阿兄带上了他,那一夜,兄长用了三个时辰将他背上山顶。
他在山顶见到了此生最美的风景。
而此时的霞光,与那年所见一模一样。
他的心瞬间被霞光照亮,在最后的关头,他想起兄长,竟然没有一丝怨恨。尽管血淋淋的证据摆在面前,他仍是没能劝服自己对入境的北狄军坐视不管。
更无法因为一己私情纵容蛮人入侵,践踏他的土地、□□他守卫的子民。
他看着帐外大片绮丽的霞光,洁净不染的冰层下染就无数鲜血,其中有数以万计东篱将士的鲜血,有东篱百姓的血,还有魏湛和他的血。
天彻底大亮之后,他亲点了两千骑兵精锐,借口要杀回京城讨要说法,夺回浮玉。
这一次,他一个亲信也没带。
当初送浮玉离开,只有几个亲信知道。他现在不知谁能信,谁不能信。放眼军中,无论是从京城带出来的旧人,或是在北地所识之人,他谁也不敢信。唯信掌中的刀。
从葛司齐的反应里,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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