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得平安顺遂。浆要多糊几层,才经久耐穿。
他一双鞋穿了很久,有多久呢?或许两年,也或许是三年……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前几年有一次他冬日里来给她送东西,她的炉子里埋了栗子,临走之前,她扒拉了几粒给他,炉门一开,火星子溅出来,落在他脚背上,把鞋面烧了好大一个洞。
后来,她便时常注意他的鞋,几乎每次都是那一双。
所以她自然而然地想到给他送双鞋。
她有些后悔,该早些为他准备的,做许多许多鞋给他,够他穿很久很久。
她和太子已经把话说开,殿下暂时不会要她的性命。
但有一件事,殿下未提,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太子没说要如何安置她。
她意外承宠,以她的身份,最多能在东宫当一个没名没分的侍妾。
天恩浩荡,能分到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妾身上几分?
况且她出身卑贱、家世衰微,在拜高踩低的宫内又能走多远?
最重要的是,她想出宫,奶奶还等着她团聚。
但这事情由不得她,她的来去从来由不得她。
是以李文简不提,她也不提。
好似这样,便无事发生,她只要安分老实,明年还能如期离宫。
可是她的幻想在第二日便被打破。
清晨的朝阳还未完全升起,昭蘅早早起来,梳洗完后打算去侍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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