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践行黎朔在信中所写的,不要替他难过。
而接下来她要践行的,就是黎朔唯一未能亲眼目睹的心愿,也是她自己的——不再被这里束缚,可以完完全全试着闯一闯,去走自己的路。
毕竟黎朔已经不在这里了,她和南苔之间的维系还剩下什么呢?
继续待在这里,做一个流水线上的美甲小妹?
并且,她身上还背着债务。
黎朔的那部分从法律的名义上来说,失信被执行人死亡,从财产上和儿女是可以分割的,她不继承黎朔的遗产也不必继承他的债务。
黎朔的遗产早就分毫不剩,意味着她也可以不再受制于那些银行的债务。
可她自己欠了康盂树的。
不止康盂树,还有高利贷的那部分。
上次康盂树在京崎问起她的时候,她撒谎了,其实还剩下一期的钱需要还。
所以无论从感性还是理性层面,她都有不得不离开南苔的理由。
只是,只是……
她侧头看向驾驶座的人,看着他绷紧的侧脸,鼻头传来一阵酸涩。
如果穿越回到几个月前告诉巴不得离开此地的自己,有朝一日你会根本不舍得离开,一定会被当作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吧。
明明那些日子,闭起眼睛都会做梦梦到坐上摇摇晃晃的火车,祈求着快刀斩乱麻和这座污糟小城分道扬镳,但目送车的后视镜,标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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