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记忆片段,然后一层一层翻新。
这一次,他始终没提那句“只是医生关心病人,别多想”。她有意无意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这句撇清关系的话。虽然她很清楚今晚他做的一切都早已经超出了医生关心病人的范畴。
很显然,她也没办法把他当做一个普通医生。没有哪个正常病人会在喝多之后被她的医生接回家醒酒吃饭,还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尽管她时刻都在鞭策自己在面对他时要拿出“公事公办,既往不咎”的潇洒态度,但事实证明在这方面她就是个废物。
顾慎如茫然又懊丧地坐在饭桌前走着神,脑子太满而胃里太空,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面前的食物是怎么就突然消失了一大半。
它们的味道太过熟悉,所以味觉系统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像当一个很熟的人出现在你家门口,你给她开门,让她像待在自己家一样待在你家,即使你有事需要离开也无所谓。
一切都自然得令人发指。
面前的蒸笼空了,顾慎如舔舔嘴,犹豫着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五分钟后,她面前多了两只摞在一起的新蒸笼,热气腾腾。
超大龄有超大龄的好处,至少是早都过了发育期,可以比十六岁的时候稍微多吃一点。刚才的四个烧麦太少了,她还没来得及认真吃。
那些烧麦的个头是很小的,形状像一个束口的福袋,里面包了糯米、香菇和少量的肉。和市面上的普通小吃比起来,它的口味实际上非常寡淡。但顾慎如比谁都更清楚,这是因为在多年前那个当她需要严控饮食以求安全度过发育关的时期,它们为她省去了很多应有的风味。
顾慎如一边吃,一边回忆起那些失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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