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接受采访,不训练的时候就穿一双卡通长袜,不再露出全是瘢痕淤青的脚。
此时她就没忍住,把脚缩了一下。
“不要乱动。”然而那双带着力道的温软的手却将她捉住,让那只丑丑的脚,处刑一样暴露在他的目光和手掌中。
顾慎如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脑子里的杂念,然而没有成功。
又一次回想起多年前北方夏季的黄昏,十六岁的她在结束训练后耍赖,霸道地把脚塞进那个寡言的少年怀里,夸张地吵着说好疼啊,帮我揉一下。那时他们身边是桔子色的阳光和树影。
当时她的脚还没有这么丑吧,她想。但那时候他的手也不像现在这样软。
少年的手带了一层老茧,是常年帮忙经营家中的铺子,总搬重货磨出来的。所以每次给她揉脚的时候他都非常小心,动作也没有章法。而她呢,常常恶趣味地装作被他捏疼来逗他。
但现在应该骗不到他了吧,他好像什么都会了。
变得柔软的手指在她的皮肤上细致游走,似乎能够精准识别每一处骨骼和每一束肌肉。
顾慎如的目光不听话,从眼角溜出去看陆别尘的脸。但他一直戴着口罩,除了镜片之下那双专注不露情绪的眼睛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其实她自己也戴着口罩。受到长久的疫情的影响,这两年戴口罩出行变成了新的大众习惯,很多人似乎逐渐开始依赖这种别样的安全感。
只是这种安全感常常一触即碎。
陆别尘不知是不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忽然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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