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是笑:“他不是要将游记寄给我吗?如今我已来了,游记又在何处?”
钟妙守在门外过了一夜。
顾昭原本也想同她一块,只是最近不知怎么忙得实在厉害,没待多久就不得不走开。
钟妙倒不大在意,她又不是什么刚下山的小朋友,还需要和同伴肩靠着肩守夜。何况此处是她自己的庙宇,世上不会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
五更天的时候,县令出来了。
他走得不大稳当,精神却处于一种极怪异的亢奋,手中还紧紧攥着厚厚一册书籍,是他熬了一夜根据酒葫芦口述记载而成。
迈过门槛时还险些被绊了一跤,被钟妙拽住胳膊肘,这才注意到门边站着个人。
县令看向钟妙,愣了片刻,这才缓缓俯身行礼,动作僵硬得叫人仿佛能听见关节缺乏润滑的嘎吱声。
“谢过山君帮我,先前多有冒犯,某实在惭愧。”
钟妙托住他:“这有什么可冒犯?你说得其实不错,凡间界过于依赖修士未必是什么好事。”
她想了想,笑道:“罢了,想必你此时也听不下去,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几日。”
钟妙用金线捏出只小猫跟在县令身后护着他走下山道,转头走进庙里,就见酒葫芦周身氤氲着淡淡雾气。
是心愿已了魂灵崩坏的前兆。
酒葫芦见她进来,挣扎着直起身,晃开瓶盖将一枚亮晶晶的东西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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