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象,越是深深将本性埋在心底不敢表露半分。
然而他同时又为这伪装多疑且自卑,只要钟妙微微露出些不满的神色,顾昭便无法自制地生出是否已经暴露的恐慌。
若说从前还有机会一装到底,如今却彻底没了。
钟妙祭天后,顾昭行事越发暴烈,这百年如同做梦一般,有时他自己回想起来,都会觉得稍稍有些出格。
他都觉得出格,若是师尊知道呢?
明明追逐多年眼看着就能触碰月亮,一回头却望见自己做下的种种蠢事,顾昭有时恨不得干脆将当初的自己一剑杀了——这才是他神魂分裂的根本原因。
他太希望能找到什么法子将一身黑暗剥离,最终却只能抽刀指向自己。
钟妙只管低头将他掌心的碎屑细细剔除。
“你不必总瞒着我,这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哪里就值得这样紧张。”
顾昭垂眸望着她,喉结微微滚动。
“那若是,”他咬牙问,“那若是我当真瞒着师尊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