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不断溢出的哀嚎之声。
小心翼翼往前走,眼前的景象越发让人心惊,受伤的战士密密麻麻,军帐容不下就只能将就着躺在地上,到处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残疾士兵,只因药材急缺,只能采取强制的方法才能使他们不会因为疼痛而咬伤自己的舌头。
竭力避开视线不去看那些骇人的伤口,按照之前送饭时的记忆,温娴寻到一处熟悉之地。
战后的安抚工作实在有够混乱,众人也无暇顾及她一个冒昧闯营的孤身女子,见门口无人值守,温娴便壮着胆子掀帘走了进去。
第五辞正安静地躺在简易搭建起来的移动板床上,被人按住四肢强行处理身上的伤口。
他的周围是同样等着治病的将士,按照轻重缓急排排躺,由医师简单止血扎好布带。
期间不停有人受不住疼痛翻身下来想要自行了断,但很快就被人强拉回去,捆上手脚固定在床上。
药草源源不断地运送进营,可没有强效的麻沸散,很难有人能够承受得住刮骨疗伤时的剧痛。
从温娴的角度刚好能够看到第五辞赤·裸的半身,上面纵横交错,布满了大小数十道伤痕,从胸膛一直延伸到胯骨,尤其腹部伤势最为严重,血窟窿似的一个洞口,像是被弯刀挖去了整块血肉。
先前忙于战事,他只让人随意止了止血,后来伤口溃烂引发脓疮,不得已只能选择医治。
但割破脓泡,剜除腐肉的过程实在太过磨人,医师动作有意放轻,也无法彻底减轻他的痛楚。
第五辞半阖的双目因这巨痛猛地瞪大了眼睛,两鬓的汗水如断线的珠子哗哗往发缝间流淌,嘴里的软木被咬得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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