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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他光着身子回到卧室,还在滴水的赤足每走一步都会在毛毯上印出一个湿痕来。
方堰打开衣柜,拿出新的浴巾,擦了身子后又找了一套棉质睡衣套上。
前脚穿好,后脚有汽车的灯光从他窗前一闪而过,随后是车子停下的声音。
方堰走到窗边看了看,是一辆黑色的名车,驻在方家门口。
院里有守夜的安保,那辆车的窗户打开,一个带着帽子的人探出头和安保说话,过了一会儿,安保去一楼大厅通报管家。
楼下开始传来说话声,管家刚准备敲他爷爷的门,被他叫住。
“太晚了,让爷爷睡吧,我去见客。”方堰从楼上下来,提前进了书房等着,管家和安保一起出去,很快迎着人进来。
客人不出所料,是他要等的人。
江上淮一身寒气开门,瞧见他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刹那后,他收敛了面上的惊异,进来将帽子挂在门后的衣架上,随后像是老相识一样,随口问道:“方老先生呢?”
“我爷爷睡了,有什么话跟我说是一样的。”
书房不小,有个和后院相连的阳台,方堰披着余遥的风衣,半靠在阳台上,给自己点了根烟。
江上淮看着他,目光从一开始的飘忽不定,慢慢变得狠厉起来,“我儿子今天被人打了,手腕和小腿骨折,颅内出血,做了开颅手术,医生说压迫到神经,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是你做的吧?”
他质问:“我儿子究竟怎么得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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