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得空时闲话解闷而已。
却不想,给兰芷带了麻烦。
张荦心中又悔又急,连磕了几个头,“惠妃娘娘,此事与主子无半点干系,是奴才行事浮躁,娘娘要罚,就罚奴才吧。”
他白皙的脑门“咚咚——”撞击在地板上,砸得皮肉又青又红,深的地方还渗出血来,猩红的血珠沿着高挺的鼻梁直往下挂淌,最后悬在纤翘的鼻尖上。
兰芷这下也没办法了,不能眼看着孩子把脑袋撞傻,她可不想跟个傻子讨债。
她忙起身,跪到惠妃跟前,“娘娘饶命,妾身是娘娘宫里的人,对娘娘绝无二心,请娘娘明察。”
这主仆二人眼红面急,一个卖力磕头,一个诚心求饶。
上回张荦挨打,兰芷硬着头皮搬出宫变作为把柄,外加沾了祁溯的光,才逃过一劫。可惠妃娘娘代管六宫,手眼通天,也许哪一天就能查明宫变之事,到时候,她还会不会对兰芷,手下留情?
惠妃自顾自用完膳,晾了二人片刻,方慢条斯理地拿丝帕揩嘴,“本宫是夸这道八宝鸭好吃,你们这架势,似是本宫要吃人一般。”
说到后半句,她嘴角一勾,宛如在玩笑打趣,而不是训话责人。
只是这样的笑容,不仅不能让人感到丝毫轻松,反倒更加芒刺在背。
惠妃深知自己这软刀子悬而不落的架势,最是骇人。
她凤眼扫过地上埋首跪着的二人,见兰芷白嫩的小脸比平时更白了一个度,双手攥得死紧,心想自己‘先兵后礼’的目的已然达到,便又瞟了瞟琴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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