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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令双亲离世,举目无亲,她只觉了无生趣。若不是母亲拼命留下她这唯一血脉,她愿意追随父母到地下,与家人团圆。她偷偷抹了抹泪,不敢人看到。
不多一会儿,屋内便提来两大桶热气腾腾的水。孙章退出院外,乐令即将水倾倒在盆,取过浴巾,用手拽转房门,反扣定了,脱去上下衣裳,倒身坐于浴盆之内。
洗漱过后,乐令这才第一次以平素面目见人。唇不涂朱而红,肤不施粉而白。发若乌云委地,面似莲花出水。腰肢婀娜,举止大方,真真是一位千金闺阁。
孙章不敢直视,侧身对乐令解释:“请小姐在漏院暂时歇息,小的就宿在院外。”
院外?乐令想到白日里惊鸿一瞥,貌似院外只有一间摇摇欲坠的小茅屋。
她连忙还礼:“恩人莫要如此,怎好鸠占鹊巢。能得片瓦遮身,乐令感激不尽。”
两人来回推托再叁,孙章匆忙夺门而出,乐令只好答应。从此,孙章行起坐卧都改在了外间茅屋。
一夜无话,乐令根本不敢闭眼,一晚上昏昏沉沉假寐,比熬了一晚还难受。
天色刚发白,乐令便闻见外间有些许动静。她慌张地透过木门缝隙朝外瞧,原来是孙章闻鸡起舞,锻炼拳脚。
昨日匆忙,她也没来得及仔细打量救她之人。平日里罕见外男,也不好直勾勾看人,此时恰是好时机,乐令一双美目看得眨也不眨,只见那男人宽肩颈粗,腰身窄细,一看便是习武之人。他颊上无须,相貌英俊。
孙章一套拳脚下来,天色已大亮。
他平日里在衙门里当库丁,按往常,他此时应该已经往衙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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