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到何女士的影子,王婉的心情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连手中的画笔都放下了,眼巴巴地望着窗外试图看到她熟悉的身影。
“要不咱们送她回家吧?”时煜也在学校里不动如山地守了温禾一个多小时,温禾怕他们再不回家时父时母会着急,她抬头揪了揪时煜的衣摆询问道。
时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于是温禾耐下性子和王婉沟通,王婉的表达能力甚是清晰,再加上时煜对村里道路烂熟于心,叁人很快就到了王婉的家。
那是一桩不甚起眼的小房子,从外观看比时家的还要简陋几分,门虚掩着没有关。王婉一看到家就高高兴兴地跑了进去,连自己的书包还挂在时煜的身上都不记得了。
“我帮她拿进去吧。”温禾从时煜的身上拿下书包,留下时煜一个人慵懒地靠着门框等待。
房子很小,是一览无遗的格局,各屋之间的隔断仅用几根珠帘粗糙地分开。房间内没有开灯,有一些黑暗,王婉已经跑得不见踪影。卧室方向的房间内人影绰绰,时不时地传来床架“吱吱”作响和女人低声哭泣的抽噎声。
温禾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她正打算把王婉的书包放到沙发上就走时,突然听到寂静的房间内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那个人正轻轻唤着“嘉兰”,声音压得很低,伴着隐忍之意。
那声音温禾觉得颇为熟稔,她曾无数次被那温柔的声音哄着进入梦乡,也曾无数次被那道声音激励鼓舞,那是她最敬佩、最喜爱、最眷恋的声音。然而,现下那道声音却如晴天霹雳般在温禾的脑中炸开,将她雷得外焦里嫩。
明明是夏日的叁伏天,逼仄的空气中闷热得厉害,温禾却感觉一阵冷意从脚底竖着脊背向头顶蔓延开来。血管中奔涌的血液骤然凝固,整个人像是冻结在零下十几度的冰窟中,动弹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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