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的眼神复杂,他却坦坦荡荡,方才暗暗哭过的面庞益发清透,连带着眼神也很澄澈。
“你怎么变了啊……”她很轻很轻地说着,重新垂下了眼睫,眼泪跌落在袖口边儿的云纹上,一瞬就没入了,她抬手擦了擦泪,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点着头,道了一声好,“我同雪兔和寰儿好好地见上一面,就回大理去。”
皇帝望着她的眼睛,烛火的亮光使她的伤心无所遁形,他转过眼,将烛台放在了地上。
“雪兔好说,她虽顽皮不爱念书识字,却很听朕的话,又是个信哄的,只要好生同她讲道理,她一定会认真地听进去,但千万不能糊弄她。”
说起女儿来,皇帝的心绪好了许多,段柔蓝落着泪笑了,抬起纤手拭着泪,抬眼看他。
“……她同顾景星是怎么一回事?寰儿会同他打架,一定是他欺负了雪兔是不是?”
皇帝叹了一口气,说起几年前的旧事来。
“这顾景星是个好孩子,却不是雪兔的良配。他是靖国公顾长夙的长子,他的母亲你从前也见过,叫做白清梧,是位蕙质兰心的女子,雪兔五岁多时见过她一面,很喜欢她,一直唤她做嬢嬢来着,从此之后她就常进宫陪着雪兔玩儿,顾景星呢,就同雪兔成了青梅竹马的玩伴。”
这些有关于女儿小时候的事儿,段柔蓝听得很认真,也很难受,只死死捏住了袖边,一边儿听一边儿落着泪。
“我可怜的孩儿,小小年纪没了阿娘……”
“顾景星那小子有志气,十多年前你也知道,莽古哈人简直要将铁蹄踏碎咱们大梁的边境,顾长夙一直守在北境的大兴州,这小子想把他爹替回来,自己去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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