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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弓与云汉怎么了?母亲不是说他二人志在读书, 也读的很好么?”
“你甭管你弟弟!”白清梧直恨不得将茶点砸过去,好在残存的理智拽住了她, 只旋了身子往门前去, 临走前又顿住了脚步, 恨恨道, “开了春你就走, 为娘看着碍眼!都说见过了明月繁星, 就再也瞧不上俗世里的花花草草, 你往后讨谁做媳妇,为娘都会很遗憾。你还是孤独终老吧!”
母亲到底还是气走了,就如九年前的宫门之下一般。只是此时的他已不是当年的稚气少年,说话尚留有余地,如今只有将所有的可能斩断,才能让母亲彻底放下执念。
她的执念是什么呢?
天底下最美好的女孩子,待人至真至纯,像是养在玻璃房子里的山茶花,从未受过风雨的侵袭,这样美好的女孩子既钟情自己的孩子,那便要好好地珍藏公主的心意才是。
还有一宗,尚了公主定了心,也许她的孩子便不会惦记着往北境去,画凌烟再光宗耀祖,那也是死后的荣耀。
世代英风的靖国公府,也该有放下长/枪,每食甘寝的时候了。
也是无言的一夜,到了第二日卯时一刻,他按例往宫中步军司点卯——即便他调配至北城戍守,也还是要每日一巡宫。
从步军司出来,天宇黯淡,飘起了濛濛的雨丝,他领兵路过御河时,几声小鸭嘎嘎的声音在雨中格外的清晰,顾景星顿住了脚步,身后都虞侯盛玢不解其意,只小心一问。
“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雨丝渐渐绵密,顾景星的眼睫凝了些许的水意,转眼往御河看去时,长而浓密的黑睫微颤,旋出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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