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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故作的豁达。
他掉入冰湖,没被冰湖侵蚀而死,反倒重新回到了十几年前,回到了白沧学府,假若这算新生,那极冬岭上的阵法痕迹又如何解释?
假若不是新生……
那他这几年,算什么?如今站在这里,又算什么……
他那绝不重蹈覆辙的执念,岂不是……自作多情。
陶岭冬忽而仰起头,身体向后倒去。纪清洲听到动静,连忙走过来,想把他扶起来。
“不用扶我,我想静一下。”
纪清洲收回手。
他听出了陶岭冬声音里的淡漠和疲倦。
累了吗……纪清洲垂着眼睑,不说话。
陶岭冬仍然在思索,他的存在,究竟算是什么。
他迫切地需要在这两种假设中找到最准确无误的,但前一种新生,极冬岭上的阵法痕迹不能存在;后一种不算新生,那错乱的时间也不应该存在,而且这两点,恰恰全都同时出现在了一块儿。
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这样算来算去,其实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问题。
或许他就不应该存在,他本身其实就是个错误。
不,陶岭冬纠正回来,是他这个几十年前的灵魂不该存在。
就该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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