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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莼看着谢翊道:“九哥不怕吗?我看这文章里头,洋洋洒洒十条,说的都是西学之害,说的似乎还挺有道理,连我都有些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真的要给九哥添麻烦,纲常名教千古罪人……”他想到那给他们安上的大名头,虽说一笑而过,到底心中也起了些疑心。
谢翊道:“怕什么?这种为了个人私利,互相攻讦的,多是沽名钓誉、清谈误国之徒,不值一提。他们自己立身不正,记得朕教过你的,不必跟着对方话头去辩驳,直接攻其根本,庄家这样大族,族人林林总总,想要找他们鱼肉乡里的证据还不容易吗?更何况庄之湛也不是傻子,他入朝四年了,若是连死谏对朕没用都看不出来,还真的去死,那也白白当这状元。”
“中西道器之辩、体用之争,应该不会在朕这一朝终结,也许会一直争论下去,朕也不知道朕如今是否是对的,但只知道如今不跟上潮流,落后于世界之林,积弱积贫,那亡国灭种,恐怕就在眼前。兴学、练兵、制器是如今势在必行之事,一日不可缓。这些人安于固陋,不知寰球大势,不必理会。”
他看着许莼道:“文死谏、武死战,直言谏诤之臣,确实难觅,犯颜直谏的大臣,多是冒着帝皇之怒冒死进谏,总是忠义的。朕一直慎杀,警告自己不因言罪人。为人主,心中需要一条界限。”
“但,从帝皇之术来说,真正有用的,只有‘兵谏’。”他看向许莼。
许莼愣了下,总觉得九哥说这句话特别郑重,似乎别有意味,他不由自主避开这个话题:“难得今日见了九哥,咱们不说这些讨厌的人了吧。”他将几上的月季点给他看:“这是弘农学院培育出来的新品种,摘了一篮子献给我,我便借花献佛,带来给九哥了。”
谢翊微微笑了下,似乎看穿了他的逃避,笑道:“这月季有何特别之处?看着颜色确实特别鲜明,花型也很圆。”
许莼仔细介绍:“这是从红毛国那边买回来的种,和我们自己的种嫁接成功了,花特别香,刺特别少,花期长,花盘大又多,一枝花能有数个花骨朵,最关键是,这大概是国外的种,本国的虫害对它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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