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翎是火热之毒,远宁山极寒,此刻服下再合适不过。
他没有犹豫,打开瓷瓶,将那赤红色米粒大人却足以要人命的药丸给服下。
明明只是一颗药丸,但入口仿佛一条火龙般顺着喉管而下,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给烧烂,咬紧牙关,尽可能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
体内的火热让他出了一层层的汗珠,整个人仿佛被放在笼屉之中。
空气稀薄,就连每一次呼吸都变成了折磨,嘴唇鲜红,脸色却惨白至极,眸子紧闭,眼下的睫毛随着身体疼得抖动而微微颤抖。
屋内冷得茶杯上都蒙了一层寒霜,可他整个人如坠火海,闭上眼睛之后,屋外的雪色消失。
眼睛和身体都在告诉他,他此刻正在被热火灼烧。
沈安合努力维持着清醒,但是思绪却忍不住飘远。
他六岁时进入沈家,为沈家二爷的养子,与此同时,噩梦般的生活开始。
六岁孩子小小的身子缩在地牢角落疼的发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鞭打得衣不蔽体,他不知道那些人给他服下了什么。
他只知道好疼,好疼!
嘴角的鲜血任由他如何擦拭也擦拭不干净。
他那个时候无比地期望地牢牢门可以打开,放他出去。
但等到耳边铁链声响起,地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的时候,他看过去,看清楚那个逆着光走进来的人便彻底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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