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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这个字彻底击垮了许江同的意志。休息室的长椅没有靠背,他坐得很不舒服,再加上两个多小时的高强度比赛,此刻已经身心俱疲。
最终他还是屈服地点头了。
陶希洪用手指绕着他湿漉的发梢:“先把头发解开。”
许江同凭感觉摸到头绳,轻轻扯了下来。棕色长发成摞地散开,陶希洪往边上挪出半米空间,托着他的后颈往自己身上放。
失去视觉的保护,许江同的周围一片混沌,总觉得身体要急速下坠,无意识地扶住了陶希洪的肩。
陶希洪喜欢他突如其来的依赖感,问道:“疼吗?”
“没事,就是有点痒。”
“身体往下挪一点,把腿也架上来。”陶希洪耐心地指导他躺平,又问,“眼睛怎么弄的?”
“做雕塑的时候粉尘比较多吧。”他缓慢调整姿势,一边说,“我的眼睛本来就很敏感。”
原来是职业病。陶希洪有些生气,压着嗓音说:“照顾好自己。”
许江同轻声叹了口气,又听陶希洪说:“躺好,帮你上药了。”
感觉他在拨弄自己的下眼睑,许江同配合地撑开眼皮,结果被屋顶的灯光晃了一下,飞快地闭上眼。
纤长的睫毛刷过陶希洪的手指。
他悻悻地收起手:“怎么了?我看你眼睛里很多血丝,要不去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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