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便说这是“行凶证据”,都搬走了。
至于尸骨,全被大火烧得破烂了,公人胡乱捡了一盆,给唐莞道:“人死如灯灭,万般皆是空,随便过去罢!”
唐莞四顾,看里里外外,比脸还白净,便把苏碧云尸骨就地埋了,择日搭棚发丧。
苏碧云生平荒唐,名声不好,但好歹也是宫中出身,丧事当日,来人不少。除了平日常走动的叁姑六婆,妈子妇人,也有身份显赫,坐轿子来的贵妇太监。
唐莞一会儿前面陪话说笑,一会后面指挥烧菜摆席,小半天功夫,忙得佳人汗湿罗衫,娇喘吁吁。专眼掌灯时分,众宾客都安坐妥当,唐莞才松口气,躲到后花园偷懒。
苏碧玉遗骸便葬在此处,残亭断阑,枯枝败叶间,胡乱堆了个土馒头,前插一块烂门板,上书:“诰命真玄才人苏碧云之墓”。
而墓碑旁,有个披麻戴孝,抱杆举幡的小娘,便是今日唯一的“孝儿”,柴小九是也。
只是小九身前火盆熄灭,脑袋垂着,点头不止。
唐莞轻哼一声,抬脚踹上去,骂道:“贼畜生!老娘累得一身臭汗,你倒在这儿冲盹!”
小九猛然惊醒,揉揉眼睛,跪在地上掏纸钱儿箔宝儿,放声大哭起来。
唐莞拂袖,掸掸身旁石凳儿(唯一家具了),迭腿坐下,翘起莲足,指着小九道:
“没人管的杂碎,你不要嚎,老娘我看在世界面上,大慈大悲,给你这淫妇娘办丧事,但凡有一张桌、一脚凳,一粒米、一叶茶,都是我断钗阁里出的!山下生意耽误多少,更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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