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出去……涨水了,咳咳咳,吴阡陌你个狗东西,想呛死老子不成!”
那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虽然离得远,却震耳欲聋。花如意心头一动,意识到铁憾岳还没死。在水牢里被关了一个冬天,他没被冻死,也没被淹死,听声音中气十足的,还活的挺精神,这人的命也是够硬的。
花如意道:“那是什么声音?”
一名侍卫道:“家里关了个疯子,不用管他。”
花如意抬头看了一眼,确定了声音传来的位置,心中有了数。送完了花,她出了宅子,找了个地方歇息片刻,打算等天一黑就动手。
坎泽堂的水牢在宅子的西边,沿着台阶走下去有个石砌的牢房,牢房外有一道石门,往西边拐弯有个狭窄的通道,一直通到江畔。牢里黑暗且潮湿,每当涨水的时候,江水就从石缝里涌进来,涨得最高的时候能把人淹没了。幸得铁憾岳身高九尺有余,水最多淹到他下巴。他力气大,在墙上打了几个大坑出来,涨水的时候他便踩在墙壁的凹陷处,便不会呛水了。
这水牢里虽然潮湿寒冷,除了涨潮的时候难熬一点,其余的时候打一打坐,身子也能暖和一些。铁憾岳受了吴阡陌的算计,被关在这里吃尽了苦头。他被关着没事做,一天到晚就坐在牢里骂他,有时候骂他狗畜生、有时候骂他直娘贼,从鸿蒙开天辟地一直骂过来,恨不能活活咒死他。
吴阡陌照旧种花养草,打一打太极拳。他虽然表面上不在意,其实心里也怕,毕竟从前他喊铁憾岳一声大哥,受过他不少恩情,如今恩将仇报,良心多少有些过不去。
自从把他关进水牢之后,吴阡陌就没去看过他,只让人每天晚上给他送一顿饭。铁憾岳吃饱了,有了力气,骂的就更加响亮。吴阡陌也只当没听见,只是苦了宅子里的其他人,一天到晚忍受着那个疯子的咆哮。
天渐渐暖和了,铁憾岳的日子好过了一些。他运完了一遍功,浑身暖融融的,也不觉得难受了。他靠在石墙边,盘算着外头应该已经是三四月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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