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道:“去睡一会儿么?”
徐怀山这几天睡了不少,站起来道:“还不困。”
他拿了本书,坐在罗汉床上看。他靠在雕花的背板上,姿态松散的恰到好处。片刻他翻过一页书,阳光照在他身上,映出他好看的侧脸。
李清露隔着个小茶桌,拿着个绣箍在旁边做针线,丝线拉过布帛发出轻轻的声音。他们这样陪着彼此,不说话感觉也很好。
有人从外头走来,轻声道:“教主在么?”
徐怀山抬起头,见穆拂衣来了。李清露要去迎接,徐怀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去就行了。他能感觉到穆拂衣对李清露有点排斥,不想让李清露受她的气。
他走到屋前,道:“穆姑娘,有事么?”
前几天铁憾岳闯到人和堂里来大打出手,徐怀山身上受了好几处刀伤。地载堂的人却在后面守着穆广添和她父女二人,任前面打得再激烈也不出头。
穆广添凡事先顾自己,无论是金钱还是性命都守得万无一失。只是算计的太过精明,就不免失了人情。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业力司的人,保护教主是他的职责。他这样不管不问的,不但让人心寒,深究起来还是严重的失职。
徐怀山事后没跟他们算账,现在是多事之秋,计较起来反而让外人得意。但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结个疙瘩,也不是好事。穆广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觉得自己这么做没什么毛病,反正大家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就这个脾气,谅徐怀山也不能把自己这个老臣怎么样。
穆拂衣夹在中间十分难受,想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过来了。徐怀山本来就对她有点敬而远之的态度,父亲这么做,更是让他对自己越来越冷淡。她听说那天晚上,徐怀山从房顶上摔了下来,李清露想也不想就冲过来接他,还冒死护着他。当时周围的人都吓呆了,觉得这小姑娘必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要不然就是脑子不好使,连命都不要了,居然敢跟那疯子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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