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带在身边,维桢很清楚,无论哪个国家,大户人家都最讲究门当户对。沉飞出身联邦权贵,他的父母必定会为他在相似背景的人家里择媳,自己是罗霂兰帝国人,不会在这个范围内。而在母亲眼内,只沉飞居住在联邦这一点,就肯定入不了她的眼。维桢对毕业之后要离开沉飞回祖国一事分外愧疚不安,如今看来倒是她自作多情了。她与沉飞,从一开始就互不拖欠,往后劳燕分飞,自然亦各不相干了。
沉飞听了维桢的话眉心一紧。
他早就过了年少轻狂的阶段,对自己想要什么简直洞若观火。他活了叁十多年,从来没有像要得到维桢一般渴望过什么东西,有时甚至会产生一种极端的焦躁,让他偶尔从心底窜起一种狂暴邪恶的念头,恨不得亲手毁了她,让这种躁动消退,他就能重新回复到那个轻裘缓带,凡事都能泰然自若的沉家二公子。当然,比起毁掉她,更理想的就是把维桢完完全全地掌控在手掌心。短短时日,他已经将她刻入到骨血中去,他这样爱她,为了她简直能不惜一切,也希望维桢能把一切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维桢的神色:“桢桢,那些都是遇到你之前的事情。那时我没有喜欢的女人,娶谁不娶谁根本无关重要,才会任凭我母亲裁度。如今我有了你,你就是我的命,我肯定是要堂堂正正娶你入门。我的婚事自己能做主,你不必计较我父母的想法,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维桢一时哑口无言。她想劝他不必太在意自己,俩人萍水相逢,情意再深也比不过父母几十年的养育之恩,他应该听从父母的安排;她要的本就是一场花前月下的初恋,而不是矢志不渝的百年好合……这些话在面对沉飞近乎虔诚的眼神时,是那样苍白无情,令她不忍心启齿。
无论日后能否履行诺言,沉飞当下对她确是真心一片,她无法以同等的真诚去回报,然而真作假时假亦真,若表面上对他情深一些,他既分辨不出,自然也能满心愉悦,那样真不真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正如古华夏叁国时代的刘备刘皇叔,在后世评价里就是宽厚待人,他既能一生都持之以恒,是否内里藏奸就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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