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昨日想必不过一时兴起。日后没有吩咐,便还按从前的来。”
膳房总管挠挠头,暗叹口气。
当今天子可说是最好伺候也最难伺候的主子。好伺候在于陛下不太挑剔,更从未提出过任何稀奇古怪的要求,总是做什么吃什么。
难伺候也正因为这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提,自然难知其真正喜好,只能靠揣测,估摸着弄。
虽说在宫中当差,安稳最好,每年宫中逢年过节例行赏银也不少,但这么多年,御膳房简直如同个摆设一般,稳倒是稳,却实在令人多少有些沮丧。
昨日陛下忽然点了三样东西,有史以来头一回!
膳房比准备任何皇家宴会都要紧张兴奋,当晚当值的上下一百多人全体动员,犹如过年一般。
那三样东西并非多难,关键在于陛下生平头次主动想吃点什么了……事实上,陛下也确比平日吃的多些,简直叫人欣喜若狂。
膳房总管这两日根据这几样东西,特地调整菜单,做了类似的菜式饮品。结果呢……陛下却又恢复原样。
膳房总管叹口气,君心难测,实在君心难测啊。
“陛下,该喝药了。”
药汁浓稠,黑乎乎的,散发着强烈的苦涩味道,李妄接过,面不改色的喝了,喝完之后,重重一扔,砰的一声,碗在盘子里滴溜溜打转。所有人一颤,纷纷跪下,端药捧盘的小太监更骇的趴伏在地,不住磕头。
李妄目光沉沉,却没有朝宫人发脾气,只面色不虞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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