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眼下情境,当真可算一段“孽缘”,即便如此,却也不容易。
任谁一起有过这么多交集之后,都无法再视对方为陌生人,不结识一番,交交朋友都说不过去了。
既有心结交,关于当时小巷中事,自然也得有个交待。
不过眼下不是时候,地方不对,时机也不太对。种苏琢磨着,待脱险后,日后更亲近些了,寻个恰当的时机,向他解释清楚,陪个不是,燕回虽冷,却非不讲道理的人,想必能够原谅……
种苏由此想起自来长安后发生的种种,短短数日,却精彩纷呈,简直比录州十多年所经历都要丰富。
“燕兄想必也从未经历过这些事吧?”种苏摇摇头,不由笑起来:“虽烦人惊险了些,待日后,老了,再回想起,也算人生一段奇遇。”
李妄睁开眼,昨晚未曾睡好,又折腾这一日,人有些不舒服,风吹来,也开始觉得冷了。
余光里,种苏紧紧挨着他,不停说着话,驱赶着漫漫长夜的寒意与困倦。种苏的声音很轻,那笑容却很明亮,犹如暗夜里的一抹微光。
平常人遇到这种事多半惊慌不安,忐忑不定,她却还能笑得出来。
李妄微微垂眸,眼波微闪,他生于帝王之家,向来厌恶嫌弃者有之,阿谀奉承者有之,敬他畏他者有之,想害他杀他者更不乏其人,却不曾有要跟他做朋友的。
她是第一个。
“燕兄,你渴不渴?”
种苏舔舔嘴唇,感到渴了,毕竟从被药昏后到现在,大半日滴水未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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