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首要便是孝顺舅姑,如此在夫家方可好过。”
谢珍果懂事颔首,可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她知道谢贤已撑不了多少时日,虽素日里不大亲近,更是少见,但血亲始终是割不断的牵连。
看着幺女跟随新婿离开谢氏家庙后,谢贤吁出一口气,顺着路回了府上,可还未进西棠院,人就已倒下。
谢晋渠惊恐大喊:“大人!”
周围瞬间乱作一团,奴仆将人抬进屋中后,赶紧去请疾医前来,只是精气早已枯竭,回天乏术。
安然接受生命所剩无几的谢贤见几个小辈隐忍着哭意,像还好时那样,提气训斥道:“哭什么哭,我发妻已逝,知己已死,父母皆不在,像我这样的人早就该死的。”
谢晋渠急忙跪下,低头恳求:“大人,万不可说此话。”
谢贤边合眼边留下两行泪滑入鬓角,低声长叹:“你不懂。”
谢府几个主子守到丑时,状况突然急转直下,昏暗的烛火中,谢贤短促的喘着,持续近半盏茶的时辰,待缓过来后,呼吸也几近于无。
谢贤喊了声:“六哥。”
谢晋渠耳尖听到,俯身过去,又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衣袖”“信”“念、念...”,他脑子转了个弯,立即便明白过来,走去木施旁,从圆袍袖中找到了一张叠起来的黄藤纸。
打开后,又重新回到床榻前,谢晋滉举着铜灯在旁,谢晋渠还在仔细分辨字形,眼见床上的父亲吐息微弱下去,顿时慌乱起来,连手也不受控的抖动起来,生怕让父亲徒留憾意,跌跌撞撞的念道:“子仁,觉白。岁月易得,自识数十载,昔年弱冠,汝乃鸿鹄,吾仅燕雀。仰鸿鹄不弃燕雀,只怜燕雀非友。鸿鹄有穹天要追,燕雀亦有兰台要护。不悔,不愧。东望长极,裁书叙心。”
念到最后,才发现没有落款,唯有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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