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果几个小的站在一旁,谢晋渠和郑氏垂头跪在小榻前,眼睛通红,却一滴泪都没掉,听着母亲临去前的训诫。
范氏不放心的叮咛:“你日后是要撑起谢氏的,不要再想些什么高山名士,虽说谢氏再像从前那样是不能的了,可好歹也要好好护着自己的栖身之所。”而后看向郑氏,“七哥已要入仕,他和九哥婚事我也议好,如今虽不知日后还有什么差错,但总之现在是没什么差池,只剩十姐一人。”
妇人顿了顿,抽噎道:“她是个女郎,不比你们这些儿郎,夫婿定要仔仔细细给她选过,不求多贵,也不求爱她,只要尊她敬她这个妻子已是大幸。”
谢晋渠代妻子一块恭敬答道:“母亲放心便是。”
妇人交代完后事,谢贤也赶来了,屋里的李傅母听到动静和婆子的喊声,马上过去帮忙掀开帘子。
宝因偏头看去,触及谢贤目光里身为父亲的威权时,猛然记起自己出嫁女的身份,微微垂眼,默默退了出去。
大人回来,谢晋渠夫妻便膝行退到了一旁,谢晋渠、谢晋滉、谢珍果也抽噎着跪下去。
谢贤慢慢走过去坐下,就如此几步便已劳累的短叹一声。
这样的老态让范氏笑道:“你老了。”
谢贤迂缓了好一会儿,才答:“是老了。”
看着眼前这个相处了近四十载的丈夫,范氏不禁忆起自己为人妇的岁月,年轻时所受舅姑的刁难,这人的斥责,一下都从心头冒了出来,她只想无愧的走:“嫁给你以来,我自问从未有过差错,侍奉舅姑,养育子女,操持后宅,为谢氏尽心尽力也不比你在外头做得少。”
垂坐在凳上的谢贤无力开口:“我知道。”说完觉得还不够,但又不知还要说些什么,仍还是苍白的一句,“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听到辛苦二字,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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