仄的一方中庭间,找到了简陋的露天食铺。
叼烟的迈叔,头上稀疏几缕毛。
穿着红色月季的大裤衩,在猛火中掂着黑铁锅,翻炒着糯米饭。
一看有新客到,忙开嗓,“糯米饭有甜有咸,吃什么写下来插这,今天没有鹅肉。”
程爱粼慢悠悠上前,“迈伍长?
迈叔眼神锋锐一闪,继而笑容可掬,“糯米饭有甜有咸,吃什么写下来插这,今天没有鹅肉。”
“一份咸,一份甜,一份芽菜滑鸡,不加辣。”
铁勺往铁锅沿狠狠一磕,挖了两勺隔夜糯米,加了虾干和鱼糕,就着大火翻炒。
程爱粼掏出一捆用橡皮筋扎住的令吉轻轻放在炉旁,“打听一个人,你认识的人。”
挑盐倒酱,迈叔一气呵成,撇了眼500令吉,又吊着眼看她,“谁?”
“苏平,9年前杀了6口人,你抓过他。”
迈叔以为她是个急切抓眼球的小记者,“追到我这来了,苏平,这里有病的,”他敲了敲脑袋,“疯子啊,活得憋屈,日子没头,老婆是个刁民泼妇,被他砍成了肋排,为什么,”迈叔猥|琐一笑,抬头靠近程爱粼,“因为她在最后一刻,还在骂他老|二小啊。”
苏平的病理非常复杂,程爱粼查阅了大量安|非|他命的作用,这药能放大和刺激精神感官。
在苏平的语境里,妻子抻着脖子跟斗鸡似的,愤怒和痛快让她满脸涨红,像个不屈的太阳,她依旧骂骂咧咧。扬起的斧头落到她肩背时,镶进了肋骨里,骨头“嘎嘣嘎嘣”断了,她撕心裂肺骂得更难听,那些辱骂串成了一首歌,源源不断的输入他耳中,他把那张嘴剁成了红糊糊的肉泥,觉得愤恨却又解气,恼人的声音终于被锁在肉酱里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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