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是程爱粼发呆时的无意识动作,她脑子忖量着刚才审讯的流程,看有无出错。
这一年来她总是小心翼翼,瞻前顾后,排队给她和她师父穿小鞋的人实在太多了。
她跟了马雄飞三年,算是他一手带出来,满脑子机关算尽的好兵好刃。
通透,看人察察为明,谋事炉火纯青,手腕越来越阴黑,也越来越肖似,师徒俩几乎活成了一个人。
这种狠硬作风吃力不讨好,承载了过亮的荣誉与嫉恨。
时间一久,便构成了一种罪性和恶根,让署里高坐的人心生忌惮。
马雄飞话少,又是个孤儿,没伴侣没子嗣,这便成了一种构陷的沃土。
他是冲锋陷阵的利刃,也是随时可以舍弃且没有后顾之忧的爪牙。
水珠从马雄飞身上弹跳而下,充满了晶莹之美。
他一转身就看见程爱粼直勾勾瞧着自己,没什么情|爱的遐思,从眸子到下巴,都绷着股认真执拗的劲儿。
马雄飞低低咳一声。
程爱粼一激灵,神思归位,目光浅淡地一扫他肚腹和腰臀,微微撇头。
薛署的电话适时打了进来,阻碍了她耳朵逐渐红嫩的进程。
什么“首荟家私城抓捕迈德的行动很顺利”,什么“表彰程序已经启动”……程爱粼听得心不在焉,她耳内是周明哲老婆的靡靡之音,眼前摇曳着马雄飞坚实的耻骨肌……程爱粼的嗓音都是晃动的、嫣然的、燥热的,她忙清了清喉咙,严肃应答着薛署。
这没什么害臊。
她29岁,马雄飞37岁,她仰望这男人剑戟森森的戎马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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