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嗯”了一声,知道她不愿意在这种地方亲热,不全因为信仰,她想她大概是怕人看见。
每当这种时候宋瑛都有点泄气,她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样毫无顾忌,可那是碧殊啊,她们认识太久了,久到与她亲近已经成了宋瑛习以为常的事,她们没在一块时宋瑛就常常不规矩地牵着碧殊的手把玩,碧殊性子好,怒到极点也是默默的,也好哄极了,那时候她把宋瑛当妹妹看,对宋瑛的撒娇从来没有法子。或许宋瑛就是这样被包容得过了头,如今才连一丁点的推拒都难以忍受。
“孙姐姐,”宋瑛像小时候那样叫她,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她在碧殊这的坦然已经理所应当得成了习惯;第一次起出走的念头时她没问过碧殊的意见,去问碧殊“你愿不愿同我一块走”时她已经求了王仪卿帮忙置办那两份文件。王仪卿去美国前曾问她如果孙碧殊不愿意怎么办,她愣一愣,从没想过这种可能似的,脱口便是:“不会。”王仪卿便叹了口气,她没别的话好说了。
王仪卿没把材料直接交给宋瑛,本来是来得及的,但到最后她犹豫了。王仪卿见过孙碧殊,那是个很柔韧的女人,在这种语境下这并不是个褒义词,那个她们即将离开的陈旧机器中,除了一双从没裹过的脚,孙碧殊几乎卡得严丝合缝。
“祝你好运。”王仪卿在甲板上对宋瑛喊出了最后一句话,而后汽笛声响了,人群中那个极力蹦起冲她挥手的人影渐渐缩成一道墨痕。她没说“你们”。
“孙姐姐……”宋瑛又叫一声,“我好想你,今天可以吗?”
前一句是真的,后一句却掺了试探。她一壁觉得对碧殊不起,一壁痛恨自己不知哪里来的不安感。
后来尘埃落定,她已在大洋彼岸与王仪卿相会,她们常约见在咖啡馆中一道赶课业,也只有见到旧人宋瑛会放任自己想起身前事。心头偶尔一刺,仿佛被黄蜂尾针一蛰,倏然而过的刺痛。初时难以忍受,渐渐倒也好了。是习惯了,也少了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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