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绿枝面对她的要求时不会这般沉默。
崔檀令有些好奇,自个儿伸出手掀开床帐,看见卢夫人正低头抹着泪。
“阿娘?”
崔檀令惊讶地看着素性刚强的卢夫人一脸憔悴,眼圈红着,似乎是哭了不少时候。
这还是她头一回见阿娘在自己面前哭。
卢夫人看着香馥馥的小女儿小心翼翼地将手臂环在自己颈后,感受着这温软一团,心中那股愧疚与不忍便愈发强烈。
“阿娘,你是与阿耶吵架了吗?”
长兄性子最不用人操心,在大理寺做得好好的,二兄虽说跳脱了些,但是进了卫所之后也稳重了不少,至于她?
崔檀令想,难不成是最近帖子推得太多了?连阿娘都给惊动了?
可这事儿又哪里至于能叫阿娘掉眼泪?
顶多又戳着她的脑门儿嗔一声懒猴儿。
卢夫人轻轻偏过头去:“兕奴……我……”
话临到嘴边,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该说什么,他们一心一意捧在心尖儿上的掌珠,前十五年是万般顺遂,千般富贵,所以便要以她的婚事为代价,来偿还崔氏这十五年来的供奉吗?
崔檀令慢慢松开手,看着卢夫人脸上愧疚与伤心交织的情绪,试探着开口:“难不成,是叛军攻进了长安,你与阿耶只顾着长兄与二兄,还有阿嫂与曈哥儿,不带我走?”
她的长兄崔骋序早在五年前便成了亲,娶的是北秀容县尔朱氏族长的长女,唤做尔朱华英。两人婚后育有一子,正是崔氏下一代的独苗苗崔长曦,小名曈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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