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角度十分客观,客观到了一种冷漠的地步,“天灾之下,人心惶惶,用残忍的方式杀害弱小同类也会给他们带来安慰,所以人祭就算无法遏制天灾,也会一直持续,地方上的官府也不会插手,一旦矛盾从祭祀转移到官府,很容易会发生动乱。”
赵祯忽然说道:“天地不仁。”
这下倒是既醉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赵祯,她也是读过书的狐,知道这话的意思,可从赵祯口中说出来,怎么莫名多了几分杀气?
她不知道,赵祯真的懂了,他作为皇帝,将百姓疾苦当成自己的责任,这些日子背负着这些责任都快垮掉了,他并不知道刘后不是自己生母,暗地里在给他制造许多麻烦,是真的认为做皇帝应该承受这份辛苦,但此时他明悟了,皇帝是一个太过虚无缥缈的名头,他若将自己看成一个带领蒙昧族群生存的人王,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天灾之下,百姓伤亡,这是无可避免的,他没办法向天求来风调雨顺,那是神明而非皇帝,他能解决的只有人祸。旱灾无收,也有南方粮仓,他可以派人赈灾;百姓祭鬼,他就以杀止杀;发生动乱,他能派兵平荡,做一个把天下苍生背负在肩的皇帝太难,也许一生都没法做到,那就先做他能做到的事。
既醉觉得今天的赵祯实在是有些奇怪,她撩拨了半晌,人还是呆呆的,不免有些恼火,踢了他一脚,见他还是没回神,哼了一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赵祯这才醒神,他这些日子忙的时候是真忙,本来到既醉这里就是为了放松心情,结果说了几句又紧张起来了,他连忙缓过一口气,拉住既醉的手,“是我不好了,娘子看这是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扁盒,眨了眨眼睛,笑容有一点得意。
既醉瞥他一眼,还是给面子地接过盒子,原本猜想这个盒子的大小应该是钗环一类,却不料打开一看,竟是一块闪耀的宝石,宝石浑然一体,红得深深浅浅,在夕阳照耀下宛若云霞灿烂,大约是宝石太美,匠人都舍不得打孔,用金丝缠绕着做成吊坠,工艺也是极为漂亮,金红闪耀,实在是美丽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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