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薛简的神魂从他的记忆中抽离。
他的五脏燃烧起剧烈痛楚,仿佛被一把火焰焚尽,薛简低下头,唇角溢出一抹血迹,沿着下颔滴落。就在这滴心血将落未落之际,架在韩飞卿脖颈上的木剑猛然动了。
这是一把极钝的剑。
这是一把几乎不能够杀人的剑。
它没有锋芒,它向来温吞。江世安曾笑着轻弹这把木剑,轻佻揶揄地问他:“道长此生,还能学会杀人吗?”
霎时,浑厚的内力灌注进木剑之中。它仍旧那么钝、却坚硬如同历经百炼的钢铁。剑锋就这么迟钝地压进脖颈中,碾碎他的皮肉、血管、压碎韩飞卿的喉骨。
他立时惊恐地睁大眼,要说什么,但话语被木剑碾得粉碎。
“薛简!”堂中众人大惊,何庄主冲上前来阻拦,却被薛简另一只手按住拳头。
如果要突破他的封锁,必然要用猛力。何庄主心下一转,立即有了决断,借势退了下来,只在口中喊道:“薛简,你疯了不成!他已是功臣!”
薛道长没有反应,他的木剑就这么硬生生地碾断了韩飞卿的喉骨。内力冲荡之间,大门豁然洞开,寒风忽卷,吹凝一滩血红。
韩飞卿的头颅掉落下来,四周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和牙齿发战之声。
薛简看着地上的尸首,翻江倒海的感觉愈发浓烈了,他开始干呕,吐出的却只是血,在众人的注视之中,薛简抬手擦拭了一下唇角,转头看向众人。
众人一齐退后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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