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笑嘻嘻又轻飘飘地回一句“妈妈在路边随便捡的”,或者“瑶瑶阿姨捡来的,要多少有多少”。
在盛卉的潜意识里,希望孩子认为那些东西不管价格多么高昂,实际上都是渺小的东西。
可是小杏和她不一样。小杏的世界观是一张白纸,她在建立认知的过程中,被灌输了那些东西无足轻重的意识。她不知道她拥有很多宝贝,不知道这些东西本质上是贵重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个富有的孩子。
她的同学们都很高调,喜欢把最厉害的东西展示出来。有次陈子轩带了个限量版乐高模型,小杏凑过去听他介绍玩具的来历,好厉害,她惊讶极了,结果被其他小朋友嘲笑说没见过世面。
小杏扑在妈妈怀里抽噎着:
“是不是瑶瑶阿姨不小心捡走了雨歌的胸针?我不知道,我好害怕妈妈......所以我把那个胸针还给雨歌了......”
原来是这样。
盛卉抚摸女儿的脸,心脏一点一点碎成好多瓣。
她不禁反思起自己。女儿入学两个月,肉眼可见地越来越沉默,越来越自卑,是个人都可以欺负她,对她颐指气使。
而她这个母亲做了什么?她活成了隐形人,自以为什么都不在乎,结果让女儿在所有同学面前抬不起头。
盛卉单手拍着小杏的背,小杏的呜咽声越来越小,渐渐皱巴着脸睡着了。
深夜,盛卉独自坐在吧台旁边喝酒。
高浓度白兰地,入口像白水一样,起不到任何放松神经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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