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咽了口唾沫。
顾长晋不语,只抬了抬眼,看着常吉。
常吉最怕他这样看人,撇了下嘴,道:“少夫人特地让人吊的汤呢,您一口不喝送回去,少夫人不定要多伤心。”
常吉这话不知为何,竟让顾长晋想起梦里,容舒醉意熏然又隐含怒气的那句——
“你还将我给你做的松子糖扔了。”
他敛了敛眸,心里不免又是一阵烦躁。
在常吉即将迈出门槛时,竟鬼使神差地添了句:“就说我吃的汤药与老参药性相冲,这参汤让她留着自个儿喝,她这两日也累了。”
常吉前脚刚走,横平后脚便提着一盅粥回来。喝完粥,又换了药,顾长晋洗漱后便歇下。
床头一盏素灯幽幽燃着,顾长晋盯着青色的帐顶,慢慢入了梦。
梦里反反复复是那些画面。
她一脸惊慌地扑向他,柔软顺滑的发梢擦过手背,微微的酥痒。还有她醉眼朦胧地瞪着眼,不服气地说他是大尾巴狼。
他试图摆脱这些支离破碎的梦境,于是皱着眉,喘着气,一点一点抱守心神,梦里容舒终于渐渐远去。
他松了口气,然心神一松,梦境急速转换,竟又回到了大婚那日。
她坐在那张做工讲究精细的拔步床里,凤冠霞帔,嫁衣似火。
他于一室喧闹中拿着柄玉如意,轻轻挑开了她的红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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