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商音当然听得明白,眼皮一掀懒得再和对方争辩。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扭过身,将目光放到窗外,眼不见为净。
这时的马车尚未出皇城,踢踏踢踏地行在两堵宫墙合围着的甬道间,而前面不远处正是内阁大堂的偏门。
刚洒扫过的青石砖上有错落的水渍,两个朝官打扮的士子正候于台阶之下,约莫是在等人通传。
商音的车驾从旁经过,因见是公主的仪仗,便纷纷恭敬地垂首施礼。
年轻的儒生刚入仕途,仍带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书卷气,哪怕穿了官袍也不太像个“老爷”,更似深山观中仙风道骨的出家人。
他低眉顺目地站在红墙砖地的夹道上,像春日微雨下端正温润的墨玉。
商音的目光顺着车帘的缝隙投射出去,直到行出老远,也仍旧不自觉地望着偏门的方向,神情里深思几许。
她转回头,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神色无端坚韧起来。
重华公主的仪仗出宫门时,柔嘉殿的婢女刚将一杯煮好的清茶捧到宇文姝手上。
她家殿下口味清淡,方才茶会上的糕点大多太咸太甜,趁现在回来了得好好解解腻。
眼见自家公主不露声色的垂眸品茗,宫婢站在旁边迟疑片刻,终究是要捡她爱听的话头,有意无意地开口:“奴婢今日瞧四公主和她那位驸马似乎格外投缘,连酒宴席间也这么旁若无人的恩爱。”
宇文姝连眼皮也没抬,喝完茶笑了一下,“是你不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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