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便绕到安乐堂坐了会儿,大部分病人已经出?院,剩下的都是?伤了骨头,至少养三个月才行。
不过,养病有养病的好处,安乐堂不似乾阳宫,内外充斥着无以言语的紧绷感,竟有几分年节的氛围。大门还是?光秃秃的,可里头的门楣挂上了彩画,正厅的墙上贴着绵阳太子图,还有宫里印的九九消寒诗图,上头所写非诗非词,而是?俚语。
病人和大夫也没有明?显界限,都聚在一个屋里,围在一块儿打毛线。
杜涓子眼尖,头一个瞧见她?的身影,讶然起身行礼:“夫人怎么来了?”
“快坐下,我路过这儿,一时兴起就进来看看,你伤还没好,不可多礼。”程丹若环顾四周,这是?以前吉秋的屋子,墙壁和梁柱都黯淡褪色,中间是?个熬药的火炉子,冬天?烧着炉子看着水壶,围坐在旁边做针线,是?宫人们难得?的享受。
她?瞅了眼篮子里的毛线,颜色染得?不纯正,蓝中带黑,不过质地还算柔软。
“你们在织什?么?”
“膝裤。”宫人们都是?为她?所救,却与她?不相?熟,拘谨地回答,“冬天?裙太长容易沾水,短了又漏风,寻常膝裤塞棉了太臃肿,还是?羊毛好,暖和不少呢。”
程丹若像是?在雪中喝了杯热茶,心底泛出?阵阵安欣感。
她?笑笑,叮嘱道:“做得?好,要注意保暖,伤口周围要保持干净。”
宫人们愣了下,竟有几分慌张:“是?,奴婢们一定记得?……”
程丹若哭笑不得?,又怕自己?的到来反而让她?们不自在:“我和杜掌药单独说两句。”
“是?是?。”她?们如释重负,福身告退。
杜涓子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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