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使不得,民女受不起。”
民女......
一旁的陈述白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淡了眼眸,她以“民女”自称,是想跟他断个干干净净吧。
冯连宽还是坚持跪在地上,始终恪守分寸。
殊丽心里不是滋味,还有些反胃,觉得鸡汤甚是油腻,喝了一半就推开瓷盅,“我喝不下了。”
冯连宽理解殊丽的辛苦,也不勉强,合上盖子宽慰道:“舟车劳顿,容易没胃口,等到了繁城,再给贵人寻些开胃的食材,贵人暂且忍忍,勉强吃些果腹,别饿到自己和胎儿。”
哪知,一旁的男人忽然道:“吃不下就算了,不必勉强,强扭的瓜不甜,强喂的汤不香。”
闻言,殊丽垂下杏眸,盯着织花锦褥,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冯连宽不好再留,躬身退出车厢,连连摇头,天子何时能改改毒舌的毛病?明明日夜兼程来救人,相见后却要说些伤人的话,不是自找苦吃嘛!
车厢内陷入安静,殊丽本该起身请安,可她拧了一股犟劲儿,不想服软,加之腹中胎儿是龙种,生下来前,陈述白不能拿她怎样,于是拉开被子又躺了进去,一副恹恹寡欢的样子。
御厨送来膳食时,也没有要享用的意思。
陈述白抿口甘桔汤,试图降降火气,可越来越怄火,冷着脸叩了叩食桌,“过来用膳。”
殊丽装作睡着没听见,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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