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殊丽那张明艳的脸上所呈现出的讥诮,陈斯年忽觉烦闷,掐着她拉近了距离,“永远见不得光?你与我不是一样,在逃离宫阙后,也做好了一辈子活在阴暗里的打算,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殊丽不怒反笑,“你我不一样,即便披着一张皮,我也能将日子过得闲适舒坦,直到天子彻底遗忘我,到那时,世上有无姜以渔都已不再重要,我还是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可你不一样,你是社稷的蛀虫,被天子和重臣视为眼中钉,不除不快,你永远做不到舒坦度日。”
“我让你别说了!”
手上力道加重,勒得殊丽变了脸色,可她还在痴痴的笑,没有要挣扎的意思。
陈斯年深呼吸几次,恢复些理智,撇开手,任殊丽撞在车壁上。真是一个很会气人的女子,估摸连陈述白也压不住她,还会被她气个半死。这么想着,那点怒气随之消散。
将至晌午,张胖子送来膳食,不比平时,走得过于匆忙,没有山珍海味,只带了一些干粮和酒水。
陈斯年没有胃口,将干粮丢给殊丽,“将就吃,等到了地儿再给你补身子。”
殊丽没打算跟自己过不去,路途中随时有机会脱身,她不能饿着肚子。
行了三个时辰,马匹皆惫,又没有遇见马场,众人不得不停歇休憩,匀给马匹喘气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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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之内,庞诺儿出城后雇了一辆马车,直奔官府而去,可赶至中途,就瞧见一批批的骑兵迎面而过,气势恢宏,像是要去执行重要的任务。
顾不得“闲事”,庞诺儿催促车夫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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