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着脸,眼含挣扎,陈述白不耐道:“说。”
这批粗麻毕竟是从尚衣监出去的,殊丽要先发制人,先把尚衣监摘干净,免得孙总管反咬一口。再者,她还能顺便告个状。
“若奴婢判断的没错,这料子是西厂送至尚衣监的粗麻。”
她停顿一晌,等着陈述白发问。
西厂的服饰并不由尚衣监供应,陈述白不解地问:“西厂为何要往尚衣监送布料?”
露出少许惧怕西厂的神情,殊丽继续回道:“是孙总管交代的,让尚衣监帮他们做批短褐,但没说缘由,也不许奴婢过问。”
“你作为掌印,不知这种行为有违宫规?”
殊丽低头搅弄手指,没甚底气道:“西厂势大,奴婢怕得罪他们,只能应下。”
西厂虽不在十二监之列,却是内廷最强横的衙门,连冯连宽都对他们无可奈何,何况是殊丽。
陈述白单手撑额,“下次再有这种事,你还要忍气吞声?”
灯火下,男人面如瑰玉,俊美蕴藉,让人很容易陷入他的眼底。
殊丽表现得更为柔弱,如菟丝花需要依附植被才能繁茂生长,而眼前这个黑心肠的天子,就是她要暂时依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