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她静坐了会儿,没想出去,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以前她还小的时候,她的眼界狭隘,没见识过大人物,见过最大的官儿就是宝应的镇长,她见过乡里男人的勤劳和良善,也见过好吃懒做的二流子靠着女人养,还整天打自己的女人,她那时曾想着,她一定要嫁一个她爱的、听她话的男人,他不用太有钱,只要能夫妻和和美美过一辈子。
那便是最好了。
外面砍柴声停下,她从床上爬下去,披上外衫,轻轻走到门边,在虚掩的门后面看着外面。
他在提水。
这是在白天,她能看清他,他将下摆掖在腰间,卷起袖子,阳光照在他面上,显得分外白皙俊雅,他这种人,金玉包裹,做这样的粗活,当真异常滑稽可笑。
她没笑,她只是拿不准要对他如何。
若是过去,她一定出去赶他走。
可那已经是过去了……
陆恒将灶房的水缸灌满,觉得没甚事了,转身却见那门缝里有灰白衣衫,他定住脚,注视着里头,光线太暗,只依稀看见她侧着身,长发披垂,形影纤细,侧容温软,眼睫低垂。
即便她再有气,也做不出暴躁发怒的举动,她的性子娴静如水。
他才有厚脸皮的勇气纠缠。
但他现在知道不能再没脸没皮的让她烦躁了。
他慢慢转身,准备离去。
那院门被推了推,李婶子掂着脚往里叫人,“是小媱丈夫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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