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心软。
只是他尚未露出喜色,余晚媱猝然松手,他跌到榻侧,差点撞到木柱上。
她匆匆跳下榻,一扭腰侧了身,根本不给他看自己神色。
陆恒扶着额在榻上翻身,趴回枕头,仰脸喘了口气道,“想跟我说什么?”
余晚媱抿嘴不语。
甲板上可听到有人走动,过不了多久,大概这间船舱就会进来人。
室内太暗了,他的凝视时间一长,便觉出她的身形融进了黑暗里,他看不到她。
可能她也不想多说话,打开了门就能出去。
晕船使得他精神不济,他快要昏睡过去。
她很低很轻的说了句,“在圣人眼里,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皇权之下,皆为草芥蝼蚁,规矩是他们定的,他们说谁低贱谁就必须低贱,他认为她上不得台面,她就只能被他私藏在后院。
陆恒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她挪开脚要走。
他突的从榻上下来,忍着眩晕和巨疼一步步追到她身后,手伸直抓住她的手腕,急促道,“等等。”
余晚媱可以挥开他,但她停住了,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有伤还晕船,如果她下手太重,可能会加重他的伤势,她是无所谓的,可母亲还有沈玉容她们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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