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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生啧啧的笑着,慢步走近。
陆恒冷声说,“我只是受伤,我还没死, 只要我喊一声,护卫就会过来, 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韩云生的脚步顿住,沉默了会儿,抬脚勾来板凳坐下,黑夜遮挡了这间船舱,他看不见陆恒,陆恒则看不见他,他发出一声很低的轻笑, “陆大人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吗?我能逃出来还得感激您。”
床上人宛若一座佛像,静寂无声。
韩云生混不介意, 自说着话, “全燕京城都知晓您因刺客劫杀而下落不明, 您这样尊贵的身份,可是惹的一堆人在找您呢,您的那些下属都以为我跟刺杀您的那帮人是一伙的,故意放松守卫,任我从诏狱逃出来,想通过我找到您,我也想找您,毕竟我的两个徒弟还在您手上,这不就被我找到了。”
“他们人呢?”陆恒问道。
韩云生耸肩,“跟我跟丢了。”
这语气着实漫不经心,是他惯常和人调笑的口吻,带着轻佻,和余晚媱记忆里那个摇着折扇,眉目流转的风流名角重合。
陆恒再次缄默。
韩云生道,“陆大人不惜以身为饵将王家彻底掀翻,还能安然无恙的跟着英国公夫人一起去了杭州府,圣人和燕京城的那些官儿可都担心着您,这要是发现您伙同英国公府骗了他们,怎生了得?”
经年累月跟戏打交道,他的话音里都不自觉带上了一股阴阳怪气的戏腔,余晚媱同他相识以来,已习惯了他这个性格,从前只觉得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的百香园里收留了很多孤儿,他给了那些孤儿一个生存之地,这是她最敬佩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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