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碗勺触碰发出的脆声。
丛菊喂完药,小心扶她躺下,便悄没声息退出屋。
陆恒手中那卷书再看不下去,转头瞧着她,喝了药,她沾枕头睡过去,此刻神态沉静,眉眼放松,只是面色太苍白,最是红艳的唇也失了颜色。
她好像瘦了不少。
嫁进陆家,不愁吃喝,就连她的父兄他都好生安顿了,她为什么会瘦?
他手心里开始出汗,两指压着太阳穴。
挨打、挨骂、被认为是阴祟。
母亲劝他娶了她,如今母亲又在针对她。
他不是眼瞎,女人间的磕磕跘跘他懒得插手,却没料到演变成如今的情形。
他靠到引枕上,目光看着窗纱上的黄鹂纹路,她向来娴静温柔,甚少吵闹不休,也就为着父兄吵了几次,再有便是那江南的伶人韩云生,上回墨砚打听回来告诉他,就是个只会唱戏的,看起来油腔滑调,轻浮风流,像她这样的女人最容易被哄骗,他不觉得自己先前说错了什么,他既娶了她,绝无可能让她跟一个伶人来往,没杀了那伶人就是他最大的忍性了。
听着外面不知名的虫叫,心逐渐静下来,他闭上眼渐入梦。
蜡烛熄灭时,余晚媱的眼睛动了动,手情不自禁覆到腹上,她有了孩子,这个孩子跟她血脉相连,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复杂,她会被这个孩子绑住,从此在这里生根老死,再也回不去江都了。
——
第二日清晨,檀棠院做了大整,守门的两个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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