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也没多问,倒了水,留了句“为人民服务”后,便走向下一个已经递出茶缸的旅人。
见状,蔺葶又坐回了包袱上,双手捧着茶缸小口喝了起来。
蔺葶怕冷,温开水入喉的瞬间,忍不住舒服的眯了眯眼,就连浑身的疲惫都好似松快了几分。
她其实挺想趁机多歇息一会儿的,几天硬座坐的骨头疼。
但她更清楚天色将暗,落脚的地方还没寻到,实在不是放松的时候。
所以等喝完水,便拎上包袱往外走去。
六十年代末。
沪市已经有了‘乌龟出租车’,虽然只是三轮电动,却也拯救了蔺葶。
2毛钱的起步费,抵达火车站最近的招待所时花了7毛。
在这个一分钱都要掰成几份花的艰苦岁月,大多人宁愿走路,也舍不得叫出租车。
但蔺葶实在累的慌,走路都打摆子。
与其心疼几毛钱,她更心疼莫名遭受这些的自己。
不过前一刻的‘豪横’并没能维持几秒,在登记员告知有单人间、有双人间还有四人间时,又问清楚双人间只接待女同志后,蔺葶很识时务的选择了便宜一半的2人间。
登记员的态度不冷不热,领她去房间的服务员刘大姐却是个热心的。
进入房间后,生了张圆盘笑脸的刘大姐,操着沪市口音的普通话,简单介绍了内里的布置与开水间等位置,又笑说:“如果今天晚上没有旁的女同志过来住,侬就跟住单人间一样。”
蔺葶也是这么想的,她笑回:“谢谢刘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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